歪萬日記5：你想當醫生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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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值班時，一個小朋友總在病房裡跑來跑去。一會兒在護理站跳上跳下、一會兒用病房的電腦畫畫，我一直以為那是某位護理師的小孩。

直到他跑進醫師室，看到我正在和入院病摘奮鬥著。

「你在上班嗎？」他天真無邪地盯著我瞧。
「對啊！」我把病歷存檔，彎下腰看著他的臉。「你為什麼在這裡？」
「我來開刀的呀！」他指著自己的頭，說自己剛從加護病房離開。
「是噢！你住在第幾床呀？媽媽呢？」
「第十床！媽媽在睡覺，我自己跑出來玩。」

我點開他的病歷，是上禮拜接受開顱手術的腦瘤患者，前天才轉到普通病房繼續照護。我告訴他，哥哥正在處理其他病人的問題，他便懂事地應了聲好，噠噠噠地跑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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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他又跑來醫師室，看起來仍舊元氣滿滿。

「你怎麼還在這邊？」他驚訝地大聲嚷嚷著。
「我在值班啊～你到明天早上都還是看得到我噢。」
「喔！」他瞪大了眼睛。「好辛苦喔！」

他又指著我的聽診器問道，「我可以用用看這個嗎？」
我同意了他，並幫他把聽診器掛上，再把聽頭放到他的胸前。
「這是你的心跳聲喔。」他眼睛瞪得老大，說自己的心臟跳得好快。
「對啊，因為你剛剛在跑步嘛。那你想要聽自己呼吸的聲音嗎？」
「呼吸也聽得到嗎！」
「聽得到唷。」我又把聽頭放到他背後的聽診三角，請他深呼吸。
「哇。是風的聲音。」

「怎麼樣，好玩吧？你想當醫生嗎？」
「嗯！」他點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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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醫生的話，就會像哥哥一樣，假日要工作一整天還不能睡覺喔。」
「⋯⋯那還是算了。」

他驚恐地跑了出去。好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