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「而寂寞的冬天仍下著雨 夜晚的城市也依舊孤單
也不是非要懷念什麼吧 只是遺失的歲月有一些感傷
那些還來不及說再見的 會再見吧」──《原諒我不明白你的悲傷》
六月,醫學生與研究生暫時的分水嶺,依舊不允許太多的喘息。「學長姊說神解最難,只不過是因為他們還沒讀到基因」,縱有言過其實,卻也精確描述了期末爆炸的緊繃。考完六科後開始走入實驗室生活,恐懼及期待的心情相互交纏,幾天前與指導教授聚餐時,餐館播放的「Hotel California」更是切合得令人心驚;只希望因人醫請的一個月假,別讓自己落後進度太多。
這個月和不同的人們吃了許多飯、也看了許多劇。生活如戲,我們在相異的飯局裡說著各自恰當的話,有些輕鬆、有些拘謹;有的自在、有的厭煩。「我」被賦予了不同的身分:醫夜負責人、表藝組部員、學長、學弟、醫學生、預研生、資優生⋯⋯在這些角色裡不斷遊走,不需要做任何演員功課,卻也沒有所謂的下戲。想到最近教小孩們「進入角色」、「脫離角色」,不知道若請他們先定義「我是誰」,哪個難度比較高呢XD
屬於六月的合照留給郁晴和任佑哥。在我社團玩得瘋狂的六年裡,她們是我最「非典型」的夥伴了吧──不談青春夢想、沒有深厚感情,無須負擔太多領導壓力,終點線僅是把一個百人大社推上社評優等的舞台。不過那些整理資料的夜晚、那個組織跑考後拚命衝下山,只為了和他們一起在台前合影的強烈情緒,卻是貨真價實的。陽明十字軍是條我不敢妄自朝仰的長河,四十年來它傳奇的故事比我們現在能看到的更波瀾壯闊;社評時評審老師口中的大社,所蘊含一個時代的記憶,其實不是她眼前兩人能承擔的重量。優等的榮耀對於十字軍的偉大社史輕如鴻毛,然而能與這個老字號走過一年,我仍備感榮幸;和郁晴共同扛住搖搖欲墜的這面招牌、或是讓任佑哥耐心地協助我們,從丙等重返優等,更有難以言說的感謝。
最後,原諒我不明白你們的悲傷,我們本是作為吸納一切的黑洞而存在。差別只在於黑洞負責吞噬、我們則試圖擁抱;雖然很久沒有科學家在意黑洞的極限,但如果你偶然間想起了,趁人們觀察到它的塌縮或爆炸前──
希望換你給它們,一點點溫柔吧。